你瞧，穿着笔挺的条纹西装白衬衫，脚下是一双黑皮鞋，戴一顶鸭舌帽，老杨的打扮很潮。可是，他说：“我是来找工作的。”

　　没错，春节过后，老杨每天都要起早到椒江劳务市场转转，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工作。这一天，他应聘的几份工作都是保安，但他等来的却是种种尴尬。

　　尴尬的50岁

　　虽然穿得非常挺括干练，但应聘保安的老杨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“你几岁”，一句“今年正好五十”之后，这场面试便没有了下文。

　　老杨今年刚好50岁。这个年纪，用他安徽老家的话来说，是“买棺材还小，讨老婆太老”，不上不下，有点尴尬。

　　老杨找工遇到的第一个问题，是年龄。

　　这一天上午，劳务市场里招工的企业不少。老杨看到有一家酒店在招保安，要求是：55岁以下，工资2000元左右。他凑上去聊起来。这个年龄要求，已经算是这一行里放得相当宽的了。

　　“你几岁了？”招工的女人盯着他的脸看。

　　“今年正好五十。”老杨还伸出了一只手。“有关系吗？”他特意问了一句。

　　“应该没问题。”女人让他先填了一份表格，算是通过了，这让老杨有些心安。之前，老杨已经碰了好几次壁，对方都是嫌他年纪大。

　　接着，我就陪着老杨一起去了这家酒店的面试。接待他的是保安队长，是个发胖的男人。

　　“你几岁？”还是同样的问题。

　　“今年刚好五十。”老杨自信多了。

　　“五十了？年纪有点大了，不适合。”队长的态度让老杨有些惊讶。

　　“可是你们招人的说可以啊。”

　　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们再商量商量吧，等我们的电话。”队长无奈打发说。

　　老杨一直没有等到电话。

　　尴尬的“外地人”

　　“外地人做保安，包你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”这只是老杨的气话。在这个消费比老家高、赚得不算太多的城市，他依然还在寻觅作为一个“外地人”的立锥之地。

　　看到市场里还有一家物业公司在招保安，老杨又上去聊。

　　“你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？”对方这次倒没问年纪，先问了籍贯。

　　“安徽芜湖的。”老杨一脸自豪地回答，在他看来，芜湖人在这里打工是一种“耻辱”。“我打工这么多年，从来没有碰到一个老乡。”

　　没想到，对方说：“还要问问老板外地人要不要。”

　　这下，老杨也有点生气了：“外地人怎么了，外地人做保安，包你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”

　　最后，老杨还是选择了再看看。

　　回到出租房里，老杨和我说起他的经历。他在台州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，做过很多活。去年，老杨就换了好几个工作。

　　在老杨看来，今年的经济还没有回暖，这可以从招聘现场看出来。“前几年这个时候，来招工的企业很多，今年少了很多，冷清了很多，看来看去就是那么几家。”

　　老杨说，很多农民工现在也不愿意出来了。“外面消费高，在老家也能赚这点钱，干吗再出来。”

　　七八年前，老杨还经常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露宿在台州的大街上。“现在你去看看，少得太多了。”

　　老杨的名字叫杨顺，现在一家人都在椒江打工生活。他送我出来的时候说，有什么合适的工作，可以帮他推荐推荐。